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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损爱好者 |
青时宰*港黑中
本章是16岁太宰生日的故事
补充了一些心理描写
1.
红色机车在海滨公路上驰骋,落日的余晖逐渐消逝在天际线,湛蓝的天空像是一块画布,被染上渐变的色彩。远端是接近靛青色的蓝,靠近海平面的位置还泛着一层灰暗的橙红,海水的粼粼波光反射出稀疏的云朵,共同构成一副只存于油画中的动人风景。
最终他们驶入一片新建成的高级公寓楼,大概是因为大楼主体完工不久,只有零星的几户窗口亮着灯光。时不时有同他们一样穿着西装的人进进出出,虽然尚未完全投入使用,大厅已是金碧辉煌,整体呈灰白色系的大理石装饰,和这栋楼的使用者们风格相衬。
对于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们来说,安生之所大概有些不同平常的含义,但至少在此,大概真的可以短暂地忘却难以驱散的血腥,度过像平凡的人们所拥有的,那一份夜晚。
中也兴奋地跳下车,招呼着太宰向内走去,穿过的走廊到达电梯间
叮——电梯在显示数字18的楼层停下。
关于楼层的选择他们当初没少争论。本着上下楼省事的原则,中也主张选兼具采光和便利的中低层,而太宰则以高层视野好为理由,坚持应该住在顶层。对于第一套私人住宅的事宜,两个少年谁也不肯让步,最终还是以他们在港黑走廊上大打出手结尾。
看着纷飞的瓦砾砖块,摇摇欲坠的走廊壁灯,以及穿插而过的匕首与子弹,围观路人们吓得不敢妄动,赶忙战战兢兢地去请来尾岐红叶来,把两人领回了干部办公室。
不同于寻常房间,尾崎红叶的专属办公室以原木为主要材质,没有繁复的装饰却颇有余韵,俨然一处悠然僻静的茶室,丝毫看不出和整栋建筑相匹的阴冷气质。尽管已经来过多次,乍然间走进,依旧如入世外桃源,鼻尖环绕着素净的木质香,和身居此处之人的气质相得益彰。
清冷,高贵,优雅,若是不认识她的人,总是下意识会给出类似的形容,所到之处,与之相比,繁花皆黯然失色。但是对于里世界的人们,无人不知这位行事利落的女性黑手党,同时也管理着港黑的审讯部队,手段绝对算不上温柔。
但中也却从未有过类似的体验,在他印象里,更像是年长的姐姐,从进入黑手党开始,教会他礼仪,社交,为人处事等除了武力之外,于世间生存同样重要的武器。这间办公室他常来,闲暇之余,尾崎红叶便会邀他在此,食三两茶点,配一盅好茶,似闲聊也似教导,谈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。
他还记得当时穿着华丽和服的红发女人,画着精致的妆容,眉眼含笑,扬手中的伞在他们头上一人敲了一下后“说吧,你们这回又是吵什么?”
“还不是最近新公寓的事情,我说就应该选低层,不用高峰期等电梯”中也扬了扬眉毛,觉得这个理由合理到无懈可击
“不愧是尽职尽责的黑手党——就不会错峰出行吗,比起这个,肯定要选能看见海景的顶层啊!”
“放屁的错峰出行,你那是迟到早退吧!这风景有什么好看的”
“你一天到晚到处飞当然不在意,还不允许我住高点的地方俯瞰下横滨了?”
“这还赖我是吗?”
“行了,既然你们争执不下,那就由妾身替你们决定。18楼,有什么意见吗?” 眼看着马上又要吵起来,尾崎红叶及时打断话头
“没问题“
“大姐——“ 中也有些闷闷不乐,18楼和顶层有什么区别,凭什么红叶姐也偏心那个混蛋。其实并不在意住在什么楼层,只是没来由的想要避开高层这种可能性。说不清楚为什么,他向来习惯于身处高处,却又不希望安身于远离地面之处,可能是出于直觉,他想着,又或是吵习惯了,下意识想和对方反着来。
看他撅着嘴赌气的样子,尾岐红叶掩嘴轻笑“中也君赶时间可以直接飞出去,又何必在意楼层”
一时间竟无法反驳,有些虚无缥缈的想法从脑海中掠过又抓不住头绪,中也感觉话好像被堵在嘴里,错过那个时刻,便再也无法说出口,最后只得气鼓鼓地离开办公室。
回想起当时自己不服气的样子,中也不禁感觉有些好笑。加入黑手党一年多了啊,身为羊之王时期的那股锐气和任性已经收敛不少,属于少年的稚气隐隐褪去,现在的他已经颇有一副大人模样。
两个黑衣少年并肩站在门前,太宰看他盯着前方发愣,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“ 喂喂,小蛞蝓,你带我来不会是打算就在门口看看吧?”
“不用你提醒” 中也收回思绪,从口袋中掏出已经捂得发热的钥匙,顺便丢给对方一把
“唔,其实我不用钥匙也进得来”摸着掌心中还带有余温的钥匙,黑发少年撇了撇嘴,反驳道
“混蛋,之前宿舍随你造。现在这是自己家,你要是再把门锁整坏,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三途川”
“之所谓三途,桥渡官,山水濑和江深渊”
“嗯?”
“传说中罪孽深重之人,既无权通过奈何桥,亦无法乘有桥渡,只有涉过湍急深流,方能到达彼岸”暗色的瞳孔中目光悠远,仿佛穿过这尘世,透过生死之界,看向连接幻想乡的湍流。没有昼夜,没有季节,只有柔和暖光笼罩,岸边无际的花园将会盛开着暗红的彼岸花。
分隔生者与死界,寿命燃尽之人在此接受审判,与前生告别进入轮回又或是执着于过去而锢于地狱。有人说,夺去生命者将会背负上被害者灵魂的重量,奈何桥无法承受之重,摆渡舟亦会为此倾覆。他们身负罪恶,无权遥望彼岸,淌行于三途川,终将溺毙于湍急的流水,为生时的作为付出来世。
为所犯之罪,承应得之罚。
可能归根溯源,这些传说和神话源于人类对命运的追寻,又或是一种约束,对于行为和后果的联络,警示他们的每一个选择。如果问太宰治,他相信这些吗?他会断然否认,毕竟对于身为黑手党的他,早已沾满鲜血与罪恶。记不清又多少生命于指尖流逝,也分不清经手多少的暴力和黑暗,他很清楚,从14岁目睹手术刀划过卧床之人咽喉的那一刻,便注定驻足在着漆黑的永夜,于某一刻,纵身坠入深渊。
希腊的死亡之神哈迪斯也好,北欧神话的赫尔女神也罢,不同文化中总是不约而同的出现这么一个神圣的角色,掌管生死,衡量罪恶。既然终将回归虚无,又何必停留在这锈蚀的世界?他时常在想,对自己来说,死亡究竟是什么?他又在追寻什么?
他从未停止过追寻死亡。无趣,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答案。无论是割腕后失血带来的晕眩,过度服药带来的头疼,投河后失温带来的颤抖,似乎都无法提起任何兴致。如果真要说的话,大概投河是唯一不同的吧。沉浸在冰凉的河水中,感受无孔不入的窒息,三途川的水是否会同样寒冷,又或是如岩浆般炽热,灼去所有的污浊。
“你是天生的黑手党”森鸥外说
“你是优秀的审讯官”尾崎红叶说
“你是老夫几十年来,见过最聪敏的少年”广津柳浪说
“他是可怕的计谋者”部下们,同事们的嘴边总是挂着这句话
“他是恶魔” 来自敌方嘴里从未停止的哀嚎
从人们的口中,他得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。枪口下的人类为了祈求生存而放下尊严,地牢里的俘虏为了争取生机而抛弃一切,弥留之际的人们为了下一次呼吸而奋力挣扎……见过太多的生与死,顺其自然,这是他得出的结论。不去反抗,不加干涉,以上帝视角观察自己的人生,仿佛发生在身上的一切事情和他无关。大概只有这样,才能不留遗憾地离去,不带留恋地离开。
“怎么了?” 察觉到气氛凝重,中也忍不住开口问道
“什么嘛,单细胞肌肉蛞蝓不会连奈何桥都没听说过吧——”
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?从15岁盛夏相遇的那个午后,15岁相依在小小寝室的腊月寒冬,还是16岁挡在身前的那个身影?以荒霸吐的姿态,身后漆黑的光幕宛如双翼,红光满溢,点亮整块夜空。
真美。他承认,第一次见到就被其吸引,多么明亮,多么耀眼,毫不客气地撕碎他为自己规划的道路。那是神明,高悬于空的神祗,他没有资格触碰,仅是望上一眼,世界仿佛被镀上一层光彩,足以驱散黑夜,让他看见除了黑白灰之外的颜色。
我还想继续看见,他想。
反抗命运的结果往往是遍体鳞伤,不过那又何妨,他不在意。他明白,在早已安排好的结局里,像他这种人,大概从来不会善终,不在意终点在何方。曾经从不相信神明的他,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祈愿,只望沿途能看到阳光明媚,花草芬芳。
“啧,重点是这吗!给我把钥匙保管好”中也选择无视他的挑衅,推开门
刚刚交房的住宅现在还只是毛坯房状态,但基本结构已经清晰可见。四周是暗灰的水泥,墙边和转角处还有些许散落的线缆,水管之类的建筑材料,地面蒙着厚厚一层灰尘。尚未通电的房间一片昏暗,只有从巨幅落地窗处透进的稀疏灯火,和尚未完全褪去的暗蓝天色,一轮明月隐约悬在天际的一侧。
客厅是一扇几乎覆盖整个墙面的落地窗,两个卧室外都有阳台,南北通透的结构保证了足够的空气流通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各个房间,对实际布局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感受,随后停在其中一个阳台边。
戴帽子的矮个子黑手党胳膊肘搭在半封闭式露台的栏杆边缘,另一个瘦高的黑衣少年半靠着栏杆。公寓楼的位置极佳,他们的房间处在能看见大海的方向,周围没有高楼遮挡视线,站在阳台便能一览远处的海景。随着楼层的升高,原本温和的风似乎也变得凌冽起来,微咸的海风带来初夏的气息,吹得两个少年发丝胡乱地飘在耳旁。
黑色的帽子周围泛过红光,紧紧地将橘色发丝压住,丝毫不受影响。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屋外,想着各自的心事,过了片刻,有人首先打破沉默。
“呐,太宰,既然已经拿到新房,正好最近不太忙,要开始着手装修的事情。古典欧式风格怎么样,整体采用精致典雅的暗红木色系,选购些华丽的吊灯,雕塑当作配饰,配上我珍藏的红酒和帽子,真是绝搭”中也托腮回想着之前出差见到的欧式古堡,在脑海里构思出未来客厅的布局
“哇,不愧是黏糊糊蛞蝓的糟糕品味,那种冗杂华丽的装修麻烦死了。要我说直接买家具就可以入住,嗯,现代工业风”
“那和你那该死的集装箱有什么区别!过两天我找人设计几套方案,你选一下,后续装修你给我来盯着”
“不要——凭什么是我”本想当甩手掌柜的太宰听到突然有活落到头上,立刻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
“你个混蛋除了和我平摊房款,还干过什么,从头到尾都是我奔波办手续,现在装潢你定期来看看怎么了。对我们家的事情稍微上点心!行了,走吧”
听到这句话,黑发少年露出有些错愕的表情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。
“家……么?” 低头喃喃着,跟随橘发少年向玄关走去,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,只能看到软密的黑色发丝遮住了面庞。
这就是小矮子奋不顾身,想要追寻的事物之一吗?家,多么陌生的词汇,曾几何时,他也期待过,向往过,拥有这么一个港湾,停疲惫的身躯,泊游荡的灵魂。
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,当洁白之物沾染黑暗,就永远无法再称之为人,肮脏的灵魂不配拥有归宿。远远看着就好,看着他的神明。既然终要离开,与其徒增烦恼,不如不要踏进那段生活。
只是,在那之前,还有些事情需要他来完成。
随着脚步逐渐远离落地窗覆盖的区域,身形隐于不见光的黑暗,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顿了片刻,收拾好面部表情,换上那副熟悉的笑颜,继续向外走去。
“碰” 关门声回响在空旷的走廊,灰尘遍布的屋子重新回归寂静
2.
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坐在后座,太宰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到目前为止,中也的所有行为都在他预料之内,包括今日拿到新房的钥匙,和带他来看房,毕竟小蛞蝓就是这么按捺不住喜悦,有什么好消息总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和别人分享。
不过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景物,现在他心里也有些没底,一时也想不明白现在他们在向哪驶去。
“等下就知道,话说,你是不是该吃药了?”
“嗯?森先生和你说的?”
“没,我看你那药瓶上不是写着早晚各一次”感受到环在腰间的双臂突然轻微收紧,中也忍不住嗤笑,只道是他在逃避吃药,就像所有人小时候从来都不喜欢医生一样。
“嗯……不要,才不要吃药”
“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任性。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,不过前两周你发烧还专门让我给你送去,首领肯定不会害你的,乖乖按时吃药,别让别人担心”
“是是,狗狗真是关心主人”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拿出橙色药瓶,太宰懒洋洋地取出一片黄色药片塞进口中,也不打算配水,草率地直接吞咽而下。
几分钟后,他们到达小巷尽头的一个酒吧门前。太宰认识这个地方,这是港黑旗下的酒吧之一,因为离宿舍区和办公区都不远,经常被大家当作聚会的场所,时常出现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。不过他向来独来独往,没有和同事们聚在一起喝酒的习惯,所以对它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有所耳闻这个层面。
想到这里太宰心中的疑惑更甚,为什么带他来这里?中也应该也知道他平时很少来,这是晚上想来喝酒,顺手把他丢在这里,让他自己回宿舍?
带着困惑,跟在橘发身影后面推门而入,酒吧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。
“啪” 彩带炸开的声音让他愣住两秒,色彩斑斓的碎片落在黑色的脑袋上,弄得他颇有几分狼狈。四周坐着的人们立刻围上来,有些他认识,是中也带领的小队成员们,黑蜥蜴的立原,梶井也在,还有些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面孔。
“生日快乐!太宰治!”大家齐声欢呼,送上最真挚的祝福
瞬间被如火般的热情淹没,让这个习惯了孤独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,还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,直到中也拿着纸质的生日帽子扣在他头上,他才堪堪低下头,一只手捂住眼睛
“什么嘛,真是……太犯规了” 他感觉到眼角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
这是……眼泪?被关在盒子里的情绪波涛汹涌般宣泄而出,数十年来孤身行走在湿冷密林中的少年,突然间被形形色色的暖意环绕,有些如正午阳光般炽热,有些如夕阳般温暖,还有些如月光般温柔。
晶莹液体止不住地溢出,明明自己从来不会流泪,为什么现在如此失态,真实无可救药了啊……太宰治
“寿星别哭呀”
“别哭别哭”
“怎么了,你还好吧”
“没事的,没事的”
身旁的人们似乎也被他的模样惊吓到,赶忙上前安慰,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。有人轻柔地替他拍拍背,有人递来了一张纸巾。毕竟都是黑手党,本身也不擅长安抚别人,大家只能手忙脚乱地说些安慰的话。
“来,我们去切蛋糕”面前伸来了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
“嗯” 太宰望向那个熟悉声线的方向,下意识地搭上那只手
指节纤细,属于港黑重力使的那只手比常人的还要小巧些许,却又那么有力,紧紧地攥住另一只明显大了不少的手掌,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分开,再也握不住。
人啊,总是贪得无厌,他自暴自弃地想着,每当靠近一分,却总是贪图更多,贪恋着那份喧闹,那份不该期盼的未来。
那晚少年们在酒吧闹腾到很晚,真心话大冒险,划拳游戏,众人游戏等等玩法被他们玩了个遍。酒精催化下,年轻人们尽情释放着活力,酒吧传出的喊叫和欢笑,即使是在外面街道都能清晰可见。
酒吧一角,驻唱歌手正弹着吉他唱些流行歌曲,很快便被欢闹声淹没。空气中甜腻腻的奶油混合着各色酒类的气味,为整个氛围染上微醺。吧台前,调酒师手忙脚乱得应付着年轻人们旺盛的精力,有些人等不及,直接端起酒瓶,却又醉到拿不稳,酒液遍地,为黑白相间的地板蒙上一层粘腻。
可能是不胜酒力,或是受热闹场面所感染,给人留下一贯冷漠无情印象的太宰治也比平时兴奋不少,积极地参与到大伙的玩闹之中,和众人打成一片。
“中也,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?”不多时,他的双颊便泛上红晕,手中端着威士忌,眼神不甚清醒,迷迷糊糊地问道
“什么奇怪的问题,那肯定是混蛋搭档——虽然总是给人添麻烦,但你是太宰啊,独一无二的太宰治啊”
还没等他说完,玻璃杯就已经砸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,澄清的酒液随着撞击桌面,上下起伏。面前的人将头埋进胳膊,双目紧闭,依在桌边沉沉睡去。
“你这家伙,这才喝多少“一边抱怨着,中也脱下西装外套,覆在对方身上,拨开额前短发,鸦羽似的眼睫在脸上映出一片阴影。
看他睡着,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聚往酒吧另一端,为这一隅留出片刻安静。
时间在欢乐的氛围中悄然流逝,午夜已过,初夏的横滨也有些许凉意。地面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酒瓶,红酒,啤酒,清酒,基本囊括了所有的种类。在场的每个人都喝了不少,有的人闹到声嘶力竭已经趴在桌上睡着,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凑成一团,还在推杯换盏,随意地聊着天。
“老大,筹划了这么久的生日宴还满意吗”中也小队的成员们闹腾腾地起哄道,这种时候也完全不管什么上下属关系了,虽然中也平时一直以好相处著称,向来不摆什么架子。
“喂,太宰,大伙问你呢,满意吗?”喝得醉醺醺的橘发少年吐字有些模糊,虽然热爱红酒,但酒量属实一般的他喝到现在说话已经带上醉意
“看在黑漆漆的小矮子为我筹备的份上,勉强满意”太宰从桌前抬起头,以往清澈的鸢色双眸也带上一层水汽
“所以说和朋友们呆在一起也不错嘛,以后每年生日都要来聚啊,怎么样”有人在一旁提出这个想法
“好啊!下个月我过生日,我们再来”立刻有人搭腔,兴奋地附和这个提议
“不错欸,每个人过生日都可以这么聚会!”其他人瞬间被这个想法打动,纷纷七嘴八舌地报自己生日的月份,一起算着酒吧相聚的日期。
“喂,福羽,川下,差不多行了,第二天还要工作,真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”
“哎呀,老大你们也一块啊”最先提出这个方案的叫作福羽的少年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
原本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酒吧再次喧闹起来,兴奋再次被点燃的少年们肆意地释放着青春洋溢的精力,笑声穿透屋顶,回荡在横滨巷角的上空。
太宰摊在桌上,没有参与进他们的热闹之中。一只手戳着桌上的玻璃杯,带动里面的暗金色液体轻微晃动,倒映在上面的人影被波纹搅得破碎扭曲。一只眼睛被绷带遮住的脸上神色不明。
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
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
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
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
——《青春》席慕容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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