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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和22岁的宰与中
内含宰宠中,一个关于中也晕针和昏迷的小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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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作BlowingYourMind
1. 15岁
中也第一次在太宰面前昏倒,是在他们第一次以搭档身份合作任务的时候。
任务并不复杂,从一个所谓的“危险”客户那里收集情报,至少中也是这么认为。获取情报向来是他那个混蛋搭档最擅长的事情,简单到一个人就能完成,带他来的唯一原因无非是充当打手(尽管他带了一整队的手下),顺便找机会惹恼他。
刚刚加入港口黑手党一个月,适应这样忙碌的生活从来不是件轻松的事情。和身处未成年人团体“羊”“时不同,PortMafia这样规模庞大的组织,往往更有条理,更高效率,同时也意味更重的责任。
数周以来的高强度工作,远超同龄人应有的工作量,让他也有些力不从心。
中也感觉到最近的状态尤其糟糕,过分忙于工作,甚至疏于照顾好自己,像是和什么赌气一般,尽管所有人都能看出来,他从来不愿意承认这一点。
当大清早被搭在脸上的手惊醒时,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,前一天的疲倦经过一夜的休息,丝毫没有减轻,反而变本加厉,眼皮沉重到睁不开。那只手的主人此刻正紧贴他的后背,中也闭着眼在床边摸索着,把那该死的热量来源推开,翻了个身。
他的身体上下都迫切需要更多睡眠,盛夏清晨的太阳从窗帘缝隙溜进房间,来自初升太阳的热量烘烤得屋子热浪回荡,温度正在肉眼可见地升高。
现在继续睡太迟了
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惊动,几乎是同一时间,身后的人也睁开了眼睛。当他们打着哈欠,同时坐起身来的时候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沉重的黑眼圈,毫不客气地互相瞪了对方一眼。
“你打到我的脸了”
太宰瞥了他一眼 “是吗?你还说梦话呢,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的宠物骆驼叫约瑟芬”
中也涨红了脸:“什么宠物—— ”
“总之” 太宰挥手打断他的抱怨 “我们需要穿过城镇到达港口,太阳已经升起了”
问题是怎么做到?他也不瞎,还用他来提醒自己吗,中也不满地想着。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拉扯着他的腹部,不是饥饿感,也不像疼痛,只是觉得……不舒服,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这种奇怪的感受,大概是因为累了,他把这个想法放在脑后。
哪怕还是早晨,横滨的夏季绝对算不上凉爽。耀眼的阳光从四周建筑物窗户反射得七零八落,避无可避得扎入眼底,晃得眼前一阵破碎的光影。尚未完全褪去的湿气卷杂着热浪,像湿热的毯子,黏糊糊得贴在皮肤表面,让他的内脏不由自主地蠕动起来,哪怕刚刚离开室内,背后已经不可避免地出了一层湿粘的汗水。
他们沉默着穿行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,中也甩开天气带来的不适,闷头向前走,塞在口袋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,安静得只能听见零碎鸟鸣,每一次费力地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口水汽,可能是要下雨了,他想着。
绷带混蛋的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完,在一旁吐槽以他在港口黑手党中的地位,不如像往常一样自己当诱饵,等着中也来一波解决。一反常态地闭口不言,空气中只回荡着黑发少年略带戏谑的声音,中也不想在这继续浪费自己有限的精力。
他能感觉到太宰朝他投来的目光,只是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和前方无限延申着的人行道,避开任何目光接触。前不久他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新鞋和新衣橱,这是他来到港黑后给自己买的第一件东西。
他并不讨厌在港黑的工作
但这不意味着他不讨厌这样的天气。
他们走在前往港口的路上,胃再次抽搐,传来一种奇怪的空虚感,让他浑身难受得不行。随着时间流逝,阳光愈发剧烈,睡眠不良带来的头痛更加严重,还没来得及剪的头发搭在颈侧,发尾戳得后颈一阵麻痒。
对方组织似乎还没到现场,他们躲在一片集装箱后的阴影处休息。脑袋被炽热的阳光照得昏昏沉沉,思路也像是被打碎一般,无法连续成段。
中也对阴谋之类的并不感兴趣,相比之下更崇尚武力制胜,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横滨碰面,为什么他和太宰要跑到另一个城市,住在破烂的旅馆,只为隐藏这次会面的痕迹,为了划清界限?
不知过去多久,远处传来的陌生嗓音打断了他的思考,听起来像是一个年长的男人,当他从成堆的货物后探出头时,看到一个身着工装两鬓斑白的老人向他们走来,看着像是平平无奇的港口工人。中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,收拾好脸上表情,挺直身子站在太宰身侧,尽量不表现出任何不适。
老者礼貌性地握住太宰缠着绷带的手,跟在他身旁的两个侍卫带着好奇的目光正打量着中也。
“很高兴再次见到你,太宰”
太宰换上一贯的商业性笑容 “我也一样”
说完客套话,两人开始聊些他听不懂的事情,可能持续了二十分钟,如果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,这样无聊的对话甚至还能继续下去。中也惊讶自己竟然在这样的阳光和身体状态下,还能本能地做出反应。
一脚踹向左边的守卫,将他撞在附近的水泥墙上,一根针管从他手里掉了下来,在水泥地面摔得粉碎。就这样明显的攻击,还妄想把那东西注射进来?
除非…
中也猛地转身,以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阻止了从身后扎向自己的另一根针管,徒手将注射器碾碎,玻璃碎片刺在掌心留下浅浅的划痕,他开始后悔或许刚刚应该直接把它丢在地面,不过至少结果没什么区别,药物没有被注入他的静脉。
被他一个回身肘击砸飞的侍卫正倒在另一个人旁边,两人都昏倒在地。是时候解决最终BOSS了,收回视线,眼前的世界好像在倾斜,中也转身向正在谈话的两人走去,发现两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都有些面色凝重,似乎是陷入什么僵局。
远处的景色开始出现重影,就连他们的位置都有些看不真切。中也凭着记忆慢慢地走回他的搭档身边,小心翼翼地掩饰脸上因眩晕而扭曲的表情。
“所以我现在可以认定,你不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了?” 太宰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腰后,虚搭在枪把上。
“没有埋伏,不需要。我们已经切断联络,在不经意处打你措手不及才是最好的方法,不是吗”
太宰眨了眨眼,没有丝毫的惊讶 “这种策略可能对任何人都有效,除了我们。能力提升药没什么用,你的狗依旧打不过我的”
中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反驳他,站在这里已经榨干他全部的力气,连带着骨头里的一丝力量都被抽离。他们的谈话到他耳朵里,只剩下破碎的语句和杂乱的声音,耳边嗡鸣不断,只能勉强辨认出只言片语。
“不会……攻击……不必要”
“...回来”
太宰转身看向他,没有被绷带遮盖的眼睛里流露出取得胜利的神色 “这就是你如何在几乎造成损伤的情况下完成工作……蛞蝓?”
中也挣扎着想发出声音,舌头好像麻木了一般不受控制,他试图摆脱头昏眼花的感觉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剧烈晃动,重力仿佛也失去控制。
一股灼热的热浪席卷而来,连带着胃里涌上的恶心,压倒了他最后的神智。
中也在失去意识,四肢瘫软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件事,是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伸向他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中也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醒来。感觉比以前更糟了,脑袋里全是乱糟糟的声音,还未褪去的耳鸣加上意义不明的嘶吼,不断地摧残着他的神经,四肢酸软到使不出一丝力气,全身上下传来的不适感让他睡不安稳,强忍着睁开眼睛。
环顾四周,发现身处他们前一天晚上睡的酒店房间,中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抬起上半身,伸手揉了揉眼睛,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,垂在地面上。
“哦,你还活着” 一个气人的声音从打开的门缝中飘了进来,太宰拿着附近餐馆的盒子,放在床头柜上“你好歹等到我们回来后再昏倒?敌人随时可能会袭击我,你知道的”
中也翻了个白眼,头上闪过一阵痛楚。
“哦——我把你拉进出租车时,你撞到了头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撞到我的头了?” 中也的声音沙哑到说不出话。
太宰耸了耸肩:“随便你,昏倒又不是我的错。”
“啊,好像我是故意的一样”
太宰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 “你的情况这么差,到现在才晕倒,该说不愧是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蛞蝓吗——怎么,难道你想说,你是故意昏倒等我救你是吗?”
中也自动忽略了最后一部分 “你说的情况是什么意思?”
太宰哼了一声:“怎么,你真的没注意到自己有多疲惫吗?还是你根本没有饥饿感?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?”
中也皱起眉头,双手交叉放在胸前。比起太宰像个老师一样在那说教,还不如听他埋怨自己 “这跟你没关系”
太宰冷笑一声,靠在椅子上 “行,但我的搭档在工作场合突然晕倒,就成我的事了。你下回大可倒在我看不见的地方”
中也叹了口气,有些不愿意承认该死的鲭鱼说的有道理 “我不确定” 他如实回答 “我只是不饿”
太宰从床头柜上拿起餐盒,放在中也的腿上,然后站起身来。“这就是饮食失调(暴食症/厌食症)的开端,记得吃” 听起来似乎是他根据自己经验得出的结论 “我去洗澡,别再晕倒了”
中也打开餐盒,惊讶于里面竟然全都是他喜欢的菜,盒盖上还带着水汽,热气腾腾的佳肴勾起他的食欲。闻到逸散开来的饭菜香气,干涸已久的肠胃也忍不住发出咕噜声。
中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那个混蛋太宰总是用奇怪的方式表达关心
2. 15岁
中也来港口黑手党后的第一次体检,坦率来说体验非常糟糕。中也对医院和任何具有医疗用途的东西怀着强烈的敌意,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这类有着光滑瓷砖,洁白墙壁和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,总是让他下意识地想逃离。
说不上来原因,中也总觉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,心底会不受控制得涌上不安。
无论他如何逃避,依旧无法避免,周四早上的被房门如约敲响。讨厌的搭档把门敲到天响,在门口嚷嚷着体检要迟到了。
很不幸,他无法逃避医学检查,尽管一万个不情愿,他还是只得乖乖跟在行走的绷带浪费装置后面,前往港黑医疗中心。虽然已经执行过很多次危险任务,但他来这里的次数寥寥无几,再次见到那熟悉的场景,让他浑身汗毛直竖,活像只炸毛了的小猫咪。
“说吧,中也?” 大厅里几乎空无一人,太宰在毫不客气地歪在两张塑料椅子上问道。
中也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但不想回话,目光扫视着周围。医疗中心基本一白色装修为主,与港口黑手党大楼其余部分的黑色系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你表现得非常奇怪,难道说蛞蝓害怕体检?” 太宰笑了笑,仿佛从中抓住什么乐趣。
中也咬了咬牙,正准备转身叫他闭嘴,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女人打断了他的动作。
显然,太宰的预约排在他前面,在这鬼地方每多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,中也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,强忍着不能生气,他安静地看着护士和太宰核对预约信息。
他们,作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,做着不要命的工作,却要每年接受身体检查,放在其他人来看一定是非常可笑的事情。但中也知道,如果向大姐抱怨这件事,她一定会教训他注意健康。
体检并不复杂,所有检查都可以在同一个大厅完成,无非是一些常规项目,中也安慰自己,强装镇定的坐在原位等候。
“蛞蝓,到你了!” 太宰从检查台上跳下来,冲着他拍了拍身旁的检查用床,像呼唤宠物狗一样。护士的脸色不是很好,一脸恼怒的摇了摇头,太宰一定是惹恼了她,或者他只是体重过轻再加上不健康。
无论如何,至少中也知道自己非常健康。
他走到太宰的位置,稍微有些费力地跳到台子上,并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,这一定是为成年人设计的,中也说服自己。
中也回答了护士询问的一些常规问题,没有理会坐在角落里盯着他的太宰。在一系列例行程序之后(中也之前没有做过体检,所以他以为到这里就可以结束)女人放下她手里的资料版,然后拿出一个装有注射器和针头的托盘。
看到金属托盘里银白色的针头,中也脸色大变,他感觉胃几乎绞成了一团,又是一阵惶恐和反胃。
护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情愿,以为只是害怕 “别担心,这只是每个人都要接种的疫苗”
中也点了点头,不打算反抗什么,不安地脱下外套,挽起袖子,能感觉到冰凉的酒精棉球在肩膀上画出一片区域,带来一阵凉意。
在护士准备药剂的时候,中也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停留在针上,像是被黑洞牢牢吸引,再也挪不开视线,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,一种发自心底发恶心与恐惧。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闪过一些零星画面,他好像想起了……什么
当他回头看护士时,头晕感瞬间加倍,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失去控制能力。唯一能做的就是屏住呼吸,恐惧地看着针越来越近,眼前的画面被不确定自己是否拥有的混乱记忆所取代。
他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他面前,拿着一根针管走近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直觉告诉他,注射器里的东西只会给他带来痛苦。冰冷液体注入静脉后带来些许冰凉,片刻后烧灼般的痛苦席卷而来,顺着血管,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。中也本能地开始挣扎,扭动,四肢被金属装置牢牢束缚,泪水从眼眶溢出,好痛。
一个声音从上方某处传来,把他的意识拉回现实,很难分辨出他在说什么。中也想抬头看去,却发现有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捂着他的眼睛,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他的头正靠在一个坚固的东西上,一个肩膀。
然后那个声音——太宰的声音——现在可以听到了 “别看中也,没事的,你已经不在那了,呼吸”
肩上传来压迫感,然后转变为轻微的刺痛,中也猜到疫苗被注射到了他的身体里。
中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呼吸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嗓子,他的胸口剧烈紧缩,大口呼吸着空气却无济于事,脑袋嗡嗡作响,耳朵充斥着嘈杂的声音,把脸埋在太宰的肩膀上。
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,中也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正在抚摸他的那只手上,努力让肺继续收缩,身体贪婪地需求氧气,却迟迟无法得到充足的补充。整个头脑都是闷闷的,意识飘向远处,在失去记忆之前,他好像有过惊恐发作,感觉很熟悉,就像针一样——
针
中也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,向前倒去。
太宰用手托住他的后脑,手臂环住中也的腰,把他的身体稳住没有摔向地面 “……蛞蝓?” 他试探性地问“你晕倒了吗?”
没有回应已经充分回答了他的问题,护士很快打完疫苗,担忧地看着他 “需要我喊医生过来吗?”
太宰摇摇头,穿白大褂的医生只会继续惊吓到他的搭档 “不,他们无法缓解恐慌发作,要是我早知道他不喜欢打针就好了……”太宰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后半句话
没过多久,中也醒了过来,虚弱地从太宰怀中抬起头,目光朦胧地环顾四周 “什……”
太宰重新让他躺下 “你昏倒了。”
随着思绪的回归,刚刚感知鲜明的痛楚,混合着杂乱的记忆,将他淹没在无情的波浪中。“我在那儿……我不知道那是哪里,但是——”他抖了一下,用手捂住额头 “嘶,好痛”
太宰哼了一声 “你每次昏倒后都会头痛”
“哪里都疼”
护士从冰柜里拿出矿泉水递给中也 “我应该注意到这些迹象,很抱歉”
太宰摆摆手:“没关系,我们这就走,来吧” 他走到门口,转过身背对中也,没有去看他摇摇晃晃地从长椅上滑下来。护士伸出手想帮他,但却被中也挣脱开。
他似乎仍然在害怕。
回去的路上,太宰全程没有放开他的胳膊,以防蛞蝓突然狼狈地摔倒
毕竟骄傲的狗狗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模样
3. 22岁
中也度过了糟糕的一天。很奇怪,明明是难得的休息日,却头痛到无法休息,哪怕一整天都躺在床上,他还是感觉头骨被一把大锤反复敲打。
荒霸吐今天异常激烈
中也将毯子盖在头上挡住阳光,扭来扭去想找个舒服的位置,说不定能缓解头部疼痛,最后他选择蜷缩成一团,整个人缩进柔软的被子里。
中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神明在脑海中咆哮,阳光透过毯子漏了进来,哪怕室内温度不算高,却依旧让他头疼加剧。缩在毯子下不是长久之计,呼吸不畅的感觉很快笼罩着他,他费劲地钻出来,坐在床上,眯着眼睛感受头上难熬的疼痛。
中也还想再挣扎着睡一会,连夜来的头疼已经让他好几日无法安眠。迅速在卧室的窗户上盖了条毯子来遮住光线,打开空调,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数字,混乱的头脑同样无法思考,但他不打算去管这些细节。
就在中也准备转身回到床上,准备睡过去接下里的一整天时,希望在灾难之神的钢头靴下粉碎,荒霸吐开始尖叫。
他体内的神明今天似乎格外烦躁,一刻不停地翻腾,冲撞,嘶吼穿透耳膜,在颅骨内回响,交叠,无限次的放大。
中也痛苦地弯下身子,蜷缩在地板上,灼热的疼痛让他的视野一片空白,刹那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,世界恢复诡异的寂静,连带着窗外的车流,时钟的滴答声一并消逝,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,中也咬住自己的舌头。
舌尖上传来一瞬间的疼痛,促使中也重新恢复理智,不能在这里倒下,他用手撑着膝盖上站起来,用袖子擦掉从嘴角溢出的血和口水的混合物。
脑海中的清明不过持续片刻,令人作呕的惊慌重新笼罩着中也,在他耳边低语着尖锐的话语,他再也无法承受这样来自荒霸吐的尖叫声。
中也挣扎着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,准备拨通那个混蛋的电话号码。很不幸,屏幕一片漆黑,中也恼怒地把它扔回床上,可能在昨晚的任务中被弄坏了,现在他只剩下一个选择。
他需要去武装侦探社。
没有理会其他小区居民惊慌的神色,摇摇晃晃地朝停车场走去。在别人眼里他很可能是个醉汉或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宿醉,看起来很疲惫,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运动衫和运动裤,乱蓬蓬的橘色发丝被随意的束在脑后。
令人惊讶的是,他竟然能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安全地开车到那里。他的车速很快,必须赶在下一次头疼加重之前到达,不然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再次醒来。黑色的跑车被歪歪斜斜地停在那栋陈旧的红砖建筑楼下,和周围格格不入,但他没空管这些,拉开车门向楼梯口走去。
中也到达的时候正值武装侦探社午休时间,所有社员都呆在办公室内,从电梯口到走廊空无一人,春野小姐可能也已经去休息,整栋楼都是懒洋洋的宁静氛围。
自和港黑达成合作以来,他来过武侦的办公室很多次,凭借着记忆穿过走廊,走向熟悉的办公室。脚下步伐仿佛没有踩在实处,已经分不清是走过来还是飘过来,手扶着墙壁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,以往不算长的走廊这回好像走了一个世纪。
当他伸手去抓门把手时,荒霸吐的怒吼骤然加剧,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,中也的视线再次一片空白。远处传来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,他倒在了门口。
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,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,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。
4. 22岁
中也出现在太宰的工作场所,给他无聊的一天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折。
蛞蝓看起状态确实很糟糕,太宰把晕倒在他怀里的中也翻了个身,面朝自己,以便看得更清楚。他看起来刚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,穿着睡衣就跑了过来,完全没有以往港黑高级干部的做派,看得出来荒霸吐已经折磨得他心力憔悴。
当太宰用手擦去他的鼻子和嘴角流下的鲜血,抚上橙色的发丝,拂去他汗湿的额头上散落的碎发时,他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。
其他武侦成员围在他们身边,与谢野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,她在他们旁边蹲下 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?”
太宰想了想,点了点头:“他的异能力让他很困扰,止痛药应该可以帮他保持冷静”
与谢野收拾出医疗室的床铺,在太宰的提醒下将医疗工具都放在看不见的地方后,向他们示意。
太宰把手伸到他的腿下和背部,把他抱起 “对这么小的一个人来说太重了”当他把中也放到医务室的床上时,忍不住小声嘟囔着。
与谢野拿出准备好的镇定剂给他注射时,太宰依旧用手捂住中也的眼睛,就像15岁时一样,哪怕他还在昏迷。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,有些东西却永远没有发生改变。
国木田将在外面围观的社员们赶回工位,并向社长报告刚刚发生的事情。
办公室内很快便恢复平静,没有去打扰他们
许久之后,当与谢野进入医务室时,发现太宰正沉迷于用手指绕起港口黑帮干部的头发,不禁笑了笑 “你喜欢他,不是吗”不是在询问,更像是一个陈述句。
太宰没有将视线从中也脸上移开,焦糖色的眸子里透着认真的神色 “嗯,也许吧”
与谢野笑一声,递给太宰一条毯子,他肯定会一直陪在中也身边直到醒来 “你应该告诉他的,不过可能有被一脚踹到墙上的风险”
太宰耸了耸肩 “我愿意冒这个险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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