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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损爱好者 |
武侦宰*港黑中
内含少量芥敦,哭哭中,宰宠中
一次两代双黑共同完成任务后的合宿......
原作Ao3 Scared of Himself-FanGirl09
成功的任务过后不一定是美好的夜晚,武装侦探社比大多数人都清楚这一点。无数个夜晚,社员们躺在宿舍里难以入眠,盯着天花板直到凌晨,纵使是睡眠质量好的敦,也时常难逃梦魇。
充血的眼睛,遍地空酒瓶,痛苦或沮丧的泪水,枪声或金属味伴随他们进入梦境……每一个残酷委托之后伴随的负面情绪永无止境。
当然,情况并非总是如此糟糕,少数时候,迎接他们将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或是一夜安眠。至少对于大多数社员而言,在东京成功解决一个极为困难、长达数天的委托之后,意味着他们可以回到酒店,淋浴后美美地睡上一觉。
昨天深夜,敦跌跌撞撞地回到酒店客房,疲惫的步伐撞上随意摆放在门廊上的椅子,一只手摸索着在墙上寻找电灯开关。
港口黑手党也参与了这次案件。宽敞的房间被淡黄色的光芒照亮,芥川跟着他走进房间。房间一片混乱,四个行李倒在地毯上,两张双人床上堆着衣服,文件夹散落在角落的小桌子上。
两人叹息着停在了门口,盯着这三天来马不停蹄的任务留下的烂摊子,沉默了几秒后,敦皱着眉头从身后偷偷看向门外。“太宰先生?”
“嗯” 怀里抱着一个橘发少年的高个子男人回答道。太宰把中也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,随着行走带来的摇晃,怀里少年染血的脸在他胸前微微跳动。
他径直朝敦走去,轻轻侧身,一只手稍微调整角度,防止中也的头撞到门框。
“他没事吧?” 敦看着太宰把中也放到房间的床上问道。随着太宰松手,他动了动,蜷缩在床的一侧。
“没事的,我先帮他清理血迹” 太宰说完走进浴室
敦正在试着找其他衣服穿,他的衬衫在战斗中破损严重,袖子被血渍染红,深色的裤子从膝盖处向下布料消失不见,被汗浸湿的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,他需要换上干净的衣服,来遮盖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气味。
芥川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,脱下沾满鲜血的外套和衬衫,对着脏兮兮的衣服翻了个白眼,皱起鼻子。
汗液和血液混合的气味并不好闻——尤其是中也——红色从流淌而出,渗入身下白色的羽绒被。
太宰从浴室回来,拿着几条毛巾和一盆温水,放在床头柜上 “中也,我来帮你清理”
中也没有说话,翻过身去背对着他。太宰叹了口气,斜坐在床边,温柔地将中也扶起,拉到自己身旁。
海蓝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黑发青年,目光涣散, “别管我” 他嘶哑地嘶哑着嗓子说。
“你知道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,中也。你身上有很多伤口,正在流血。” 中也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“至少让我把血清理干净,这样你才能安心休息,好吗?”
沉默了片刻,中也低声回答 “好吧”
说着,太宰拿起一块毛巾浸入水中,将温热的毛巾敷在中也的脸上,慢慢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深红:鼻子下面,嘴角,眼睛和耳朵周围。中也沉默地坐着,呼吸沉重而低沉,任由太宰摆弄。
尽管毛巾粗糙而温热的触感很舒适,但他还是忍不住渴望太宰的抚摸。来自爱人的触摸,可以驱散潜伏在身体内的荒神,来自于荒霸吐的杀气。
尽管在普通的日子,它的存在几乎不被察觉,但是每当吟唱那十一个字,释放隐藏在深处的恶魔,就再也无法忘记,它造成的破坏,它夺走的生命。
太宰伸手解开他衣领的扣子,解下领带放在一旁,他一时有些心神不定。他用身体尽可能配合太宰的动作,抬起手臂,以便染血的破碎衣物可以被顺利取下。
太宰帮他包扎好污浊带来的伤口,擦干净身上的血污,然后给他换上一件干净的白色棉质T恤。
还没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,太宰站起身离开床边。他猛地睁开眼睛,下意识伸出手,但又迅速缩了回来,按在自己胸前。太宰挑了挑眉 “你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他清了清嗓子 “没”
“嗯”
中也抿了抿唇,点了点头。太宰拉起被子将中也盖在下面,然后俯下身子,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。“我去把这些扔掉,然后洗个澡,过几分钟就回来”
在他身后,芥川清了清嗓子 “太宰先生?”
“嗯?”
“介意我先洗个澡吗?我浑身是血,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脱掉我的衬衫。”
太宰轻笑一声,上下打量着少年。尽管他已经脱掉了沾满鲜血的衣服,但苍白的胸膛上仍然布满了红色的斑点 “没问题,去吧。不过我在给你计时。”
“好”
太宰重新坐回床边,用宠爱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个子黑手党,身体的重量让床垫微微下陷。
中也一言不发地翻了个身,背对着太宰,用手裹紧羽绒被,将自己整个缩进蓬松的被子里,只露个橘色的脑袋在外面。或许,只要他把自己裹得够紧,就能抵抗他脑海中的阴影,将侵入性的想法挡在外面。
太宰盯着中也的背影叹了口气,没有察觉到搭档的精神状态。转身望向正在将脏衣物塞进塑料袋的敦,“不喜欢你的衣服吗,敦君?” 笑眯眯地问道。
敦看了他一眼 “它们闻起来有野兽的气味。”
太宰哼了一声 “有什么问题吗?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某种香水。”
“那也太恶心了,太宰先生。”
“没那么糟,这是你天然的气味”
“别……”
“呐,我也不喜欢。不过,我为小镜花感到难过,不得不与它同住一个宿舍” 太宰调侃着白发少年,看敦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失为一种乐趣
敦翻了个白眼 “第一,我回去之前会洗澡。第二,不管怎样,她很少在宿舍,一般和谢野医生或者贤治一起。”
“她一定更喜欢他们的气味。”
“我也不想这样!” 敦捂着发胀的脑袋,忍不住提高自己的音量
“嘘,敦。小蛞蝓在睡觉。” 太宰撇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中也,收回脸上戏谑的笑容
芥川从浴室里走出来时,敦眯着眼睛摇了摇头,炽热的蒸汽从浴室涌向房间,将客房染上湿润的气息。
“该你了,太宰先生” 芥川用浴巾围在腰间,低头从地上的包中翻找睡衣。
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
“你做了什么?点燃淋浴间?这也太热了”敦属于虎的感官对环境变化极为敏感,湿热的房间让他鼻尖凝出细密的水珠
芥川一边穿衣服一边和他打闹,一只手抓着毛巾擦干头发,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他刚刚在车里读的小说,把书签放在身边,眼睛扫视着一行行文字。
敦从包里拿出湿巾,把脸和胳膊擦干净,换上睡衣,然后他躺回床上,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着。
片刻之后,太宰从浴室出来,巨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一脸不悦地瞪着芥川。黑发男孩看着他瑟瑟发抖样子,忍不住笑出声来,被太宰一个枕头砸在脸上。“那里他妈的热得像个桑拿房,外面冷得像个冰山!”
“嘘” 敦模仿刚刚太宰的表情,打趣道 “蛞蝓在睡觉”
太宰瞅着他,自己理亏,闷闷不乐地转过身,从手提箱里翻出睡衣,熟练地裹着绷带,然后向中也走去。
爬到中也身边躺下,太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,一边处理电子邮件,顺便回复国木田的短信,一边等待洗澡带来的热意消退。身旁的人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,太宰感觉有些无趣,扭头看向另一边。
芥川正和他一样,摇着头,喃喃着关于任务的事,旁边的白发少年合上眼睛,手里攥着手机。察觉敦已经睡着,芥川俯身将它从手中抽出,它放回床头柜上,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太宰咧嘴一笑,很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。
太宰继续低头刷着手机,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来。
敦在睡梦中翻了个身,将头靠在芥川的胸口,满足地吸了口气,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。黑发少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会儿,然后将手臂从脑后垂下,环在了敦的身侧。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,但当他注意到太宰对他使眼色时,他的表情变成了瞪眼。
太宰旁边,中也还保持着清醒,大脑在高速运转。
他睡不着,当晚的事件引发了雪崩般的情绪崩溃和内疚。有时噩梦对他来说似乎都是奢侈,尤其是在使用了污浊之后。
他凝视着墙壁,那些使用污浊的情景,反复出现在眼前。他在害怕,害怕污浊状态的自己变成怪物的模样,甚至考虑使用它这件事都让他感到恐惧。
他知道有时候别无选择,他讨厌这样。污浊之下的自己,变成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,像是披着人皮的恶魔,每当恢复意识后,一股内疚从他的血管中渗出,他深知,那个恶魔就是自己。
他知道自己很危险,明白自己行为的后果,却一遍又一遍地选择了这条道路。就像瘾君子屈服于渴望,他几乎是在盲目的愤怒中爆发,或是出于绝望,或是出于情况限制,他无法控制。他知道脱下手套意味着什么……
中也盯着赤裸的双手,握紧又松开。他们怎么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?为什么他们让一切变得如此危险?
答案很简单,因为他的存在就是危险的事情。
今晚,再一次,他几乎失去了控制,他可能已经死了,可能杀死许多无辜的人。
中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尽管包裹在厚重的羽绒被下,感受着身边太宰身上散发出的热量,他还是觉得冰冷侵入骨髓。
太宰,他的搭档。他们的关系很复杂,层层叠叠的情感交织着他们自十五岁时相识的时光。他是唯一能从自己手中拯救中也的人,唯一他愿意堵上自己生命和手中其他生命信任的人,唯一了解他的弱点并看见最真实的中也的人。
太宰是自己的安全装置,只要他在身边,自己就可以安心释放荒神。他总是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那个人,修补他残缺的身体,中止脑中传来的剧痛,拉回陷入虚无的意识,从怪物手中夺回属于他的中也。
起初,自己不是人类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们学会互相倾诉,互相依赖,变得越来越亲密。到十七岁的时候,中也在使用污浊后已经会习惯性地紧紧抓住他,在他温柔的轻抚下沉沉睡去。
中也发现自己离不开他。有时会忍不住在想,太宰会不会终究有一次,不能及时赶到,被抓,受伤,或者……甚至死去,留下中也在没有他的世界,混乱、残缺的世界中挣扎,看不见希望,最终孤独的死去。
心痛到无法呼吸,他无法想象,无法接受,可能没有太宰的那个结局。
他感觉到眼泪从自己的眼角滴下,发出低沉的啜泣。
安静的房间里,抽泣声格外明显,芥川和太宰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。芥川看了看敦,脸上挂着忧虑,意识到怀里的男孩没事时,他松了口气。
太宰咬紧嘴唇,翻了个身,向中也靠过来。他的猛然眼睛睁大了,发现自己身后的人正在剧烈颤抖,从喉咙里挤出抽泣声伴随着呼吸困难的喘息声。
中也性子向来直接,通常会告诉他需要什么,或者抱住他让他取消异能力。但这次他一言不发,太宰有些疑惑是什么让他的爱人在事后这么久突然爆发了情绪。
太宰用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,将他拉到自己的胸前 “喂,中也……怎么了?”
怀里的人再次抽泣起来,整个人都在发抖 “不要让我再做一次”
太宰皱起眉头,虽然几乎已经猜到答案,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“不要再让你做什么了?”
“污浊”他哽咽着
“中也……过来” 他任由太宰把他翻了个身,立刻把脸埋在胸口 “没事的……没事的”
“我做不到”
“你会再用了,好吗?我们永远不会让你再次使用它,我们会找到另一种战斗方式。”
“你不能保证!有些时候可能没有选择!”
太宰理了理他的头发,试图让他冷静下来。“当你使用污浊的时候,我会一直在这里,会一直在这里阻止它。你知道,只要你需要,我永远会在这里”
中也胸口剧烈起伏
“呼吸,中也”
“它几乎完全控制了我……我可能会伤害其他人……”
“但你没有,没有人受到伤害”
“可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会如何!我无法控制能力!”
太宰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背后凸起的纹路,紧紧地抱着他 “我知道你害怕它……”
“我是怪物,太宰……”
太宰在中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“不,你不是,你没有伤害任何人,中也”
“我是他妈是黑手党干部!我是一个杀人组织的一员,我的手里有无数人命! ”
“中也,武装侦探社也杀人,当我们迫不得已的时候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
太宰摇了摇头,将下巴抵在中也肩头 “你喜欢杀人吗?自从我认识你以来,你只是喜欢精彩的战斗,但你从没想过杀人。”
“当然不是!”
“你不是什么冷血杀手,中也。尽管你有强大的异能力。你不是它,它也不是你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我能看到真正的你,你有一颗善良的心。” 他顿了顿,再次摸了摸中也的头发,然后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“你不是无情怪物,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”
他吸了吸鼻子 “真的吗?”
“我保证” 他捧起中也的脸庞,用拇指擦去眼泪,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。
中也靠在胸前,贪婪地呼吸着太宰衣服上肥皂的香气 “抱歉吓到你了”
“别在意。保护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,我爱你,中也。”
中也将头埋进太宰胸口,喃喃道 “我也爱你,治 ……全心全意”
他们沉默了片刻,背景中传来两道打呼噜的声音。中也闭上眼睛,松开握在太宰衬衫上的手,让布料从他攥在拳头的地方掉下 “求你了,不要留下我一个人”
“我不会,我保证。”
“嗯”
“睡吧,中也”他低声说,手指穿过橘色的发丝。
“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?”
“我一直在这,永远不会离开你”
中也靠着他的胸口点点头,呼吸逐渐平稳,慢慢进入睡眠。太宰搂住中也,用身体温暖着他微凉的身躯,低头看着怀中的橘发青年,眼中满是爱意。
“晚安,我的小蛞蝓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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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看到这个害怕失去宰的哭哭中,在宰的安抚中平静下来,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beast……感觉心又被扎了一下,那里的首领中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思绪,却终究永远失去了属于他的那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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